第四十二章 侦破4

身为警察的夏雪怎么可能让他把现场破坏掉呢，飞身走到他前面说：“不能去，任何人不得破坏现场。”

伍总求饶说：“我不是去破坏现场，不把自己的东西拿走，还不等于把自己的性命白白暴露在公安民警的枪口下。”

夏雪嘲笑说：“你认为能随心所欲，随便带走你的东西吗？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，头发遍布整个房子，如果真的要清除证据，除非把这幢房子烧了，你敢吗？”

他惊叫，“谢谢你提醒，对了，把房子烧了，一了百了，到时我就安全了。”说完往前面跑。

夏雪挡在他的前面，“如果你敢烧房子，那真是标准的二百五，到时杀人放火罪加一等。”

他几乎乱了阵脚说：“美女警察，依你高见，我该怎么办。”

夏雪果断地说：“如果没有重要的东西如日记本、手枪留在那里，迅速跟我走人，公安局的人想干啥就让他们干啥。”

伍总苦笑一声：“日记本、手枪，你说笑了，不管怎么说，我也是北大中文系的高才生，怎么弱智也不可能写下那肮脏的日记作为把柄留给人家，更不可能私藏枪支知法犯法而罪加一等。不过，如此跟你一走，由于我的头发和一些留有指纹的生活用品还在那里，我迟早会被公安局的人抓走的。”

“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，你今天和我一起吃饭吃对了，要不然第一嫌疑犯绝对是你。别墅里虽然留下你遍地的头发和一些留有指纹的生活用品，确实迟早会被公安局的人抓走的，但是，有我给你作证，你还怕什么呢。到时你就承认你是死者金屋藏汉养的小白脸，他们还能对你如何呢？”

也许他是一个出色的好演员，也许他真的被对方的举动感动，眼泪涮地流了出来，“美女警察，你太好了，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，出庭给我作证呢？”

夏雪哈哈一笑说：“第一，你给我的印象还不错，有知识，充满着无限的活力。第二，我是一名侦探，只是实事求是说话罢了。特别提醒你，我只作证在汤如花被杀的时间段里，你绝对没有在现场。当然，你是不是谋杀的幕后主谋我不能保证。”

他脸色大变，后退了半步说：“你后面这段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夏雪盯着他说：“不要激动。身正不怕影子斜，如果心中没鬼，你怕什么呢。另外，既然我是一名侦探，说话的逻辑性自然很强。我怕有人听不懂我的意思，所以我才会强调‘我只作证在汤如花被杀的时间段里，你绝对没有在现场。你是不是谋杀的幕后主谋我不能保证’这句话。我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公安局的人误解，别无它意。”

他对她发起了怒火：“你想过没有，你这样说等于煽风点火，等于提醒公安人员，我有可能是这次凶杀案的幕后主谋。”

“你想多了。‘幕后主谋’这顶帽子能随便乱扣的吗？俗话说，没做亏心事，不怕鬼叫门。公安人员是讲究证据的，只要你站得正没有做恶事，怕什么呢。”

看他还怒火地站在那里，夏雪推着他说：“如果我是煽风点火的人，我就不会出点子救你了，更不会许下有朝一日我给你出庭作证的诺言。好啦，不要想这么多了，我们走吧。”

伍总跟着她走了。

走到不远处的一处公共电话亭边，走在前面的他问道：“公共电话亭到了，你报警还是我报。”

夏雪嘴一奴说：“当然你报。既然你有这么多的头发和生活用品在那别墅里，反正你肯定会被抓去传话的。你报了警，公安人员在审案时至少会考虑你有立功的表现，对你跟本案是否有关的怀疑会大大降低。”

伍总心领神会地点头，并且很快报了警，只听电话筒里急促传来对方的声音：“你是谁，叫什么名字。”

伍总赶快把电话的话音部分用手死死地压住，回头问：“美女警察，对方问我叫什么名字，敢不敢把我的真实姓名告诉他。”

夏雪果断说：“肯定实名制报案，反正你迟早会被带走，赶快说。”

打完电话仍担惊受怕的他埋怨说：“早知会暴露我的身份，不如在家里就报警了，何必脱裤子放屁跑这么远来打电话。”

夏雪不屑地说：“当然要跑远一点来打电话，如果在你的家里报警，说不定附近刚好有便衣警察，一下子就把我们抓起来了。你暴露目标无所谓，反正是迟早的事，我目前还不宜露出庐山真面目。”看他仍愤愤不平的样子，她安慰道：“好了，不要想这么多了，我们赶快走吧。”

刚坐上驾驶室的他像变色龙马上换成笑脸，回答道：“好吧，还去我那里聊聊吗？”

她记得在来的路上某处写有‘贵凌中山公园’的牌子，于是撒谎说：“不去了。时间不早了，送我到贵凌中山公园。”

伍总一怔，“怎么这么巧，我也住在那里，你住在贵凌中山公园什么位置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
为了既不暴露自己住在那里，又让他不产生任何的怀疑，搪塞道：“不必了，刚才趁你报警时，我叫妹妹开车在贵凌中山公园附近等我。你赶快回去准备准备应战吧，也许过不了多久，公安人员就传唤你了。对了，如果有一天我出场替你作证，他们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，是怎么认识的，你怎么回答呢。”

“这个…这个…我想不出来，还是你教我怎么说吧。”

因为很快就要到贵凌中山公园了，夏雪没有迟疑回答道：“就说在微信中随便摇一摇摇到的。”

伍总赞美道：“这个方法不错，你的手机号码是什么快告诉我。”

“老实告诉你，我的手机号除家人外，对外绝对保密。”

他的反应能力很快，马上反驳：“你的手机号不告诉我怎么加你的微信呢，没有你的微信万一公安的细问起来，我怎么去自圆其说呢？再说，如果真的有一天要你出庭替我作证，我怎么才能联系上你呢。”

既然他说得这么有节有礼，如果再拒他于千里之外，显然讲不过去。再说，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告诉了自已，自已连手机号都不告诉对方也说不过去。于是夏雪回应道：“好，我告诉你，13848XXX878。我可警告你，我的手机号除家人知道外，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，要是那一天我的手机号被社会上的人知道了，你就是泄密者。我把丑话说在前面，敢把我的手机号泄密出去，后果自负。”

伍总陪着笑发誓说：“美女，如果我敢把你的手机号泄密出去，天打雷劈，不得好死。”

转眼间便到了贵凌中山公园，当小车飞驰到一处停靠站边，夏雪下了车，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茫茫车行中，确认他不可能跟踪自己时，她打的回到了自己的宾馆。

回到宾馆的时间刚好是晚上十二点，洗完澡的她坐在软皮沙发上一点都没有睡意，一连串的问题在她的头脑中环绕：第一，伍总不是说汤如花的身体很健康吗？人又长得这么漂亮，活得这么潇洒，怎么忽然间就死了呢？现场明显留有男人刚掉下去的头发，是谁这么狠心杀死了她呢？第二，总感觉伍总这个人不简单，高深莫测。难道他真的这么厉害，自己是一名女警早被他知道了。如果真是这样，什么时候被他盯上的呢，难道在美国就被他盯上了吗，难道雷亮明的死和汤如花的死有一定的关联吗？这次自已和他在一起喝酒，他会不会早就设计好了一个阴谋，那就是趁机暗中雇人把荡如花杀了，给外界造成自己在酒店陪女警察喝酒的假相，把自己的犯罪撇得一干二净。

也许晚上只顾聊天没有吃饱，也许酒店的菜太‘与众不同’如人包衣（人胎盘）沌洋参、炒猪包衣、狗鞭沌鱼腥草令她吃得有点反胃，此时夏雪的肚子感到空空的。还好住的是五星级酒店，吃的喝的应有尽有。她先泡了杯雀巢咖啡，再拆了包家乡产的豆腐干和非常开味的萝卜干。当她喝完半杯雀巢咖啡后，忽然想起今晚他听自己说汤如花死了，马上假心假意哭出声音，却一点没有悲伤的表情，反而是幸灾乐祸的样子时。她猛地一口把杯中的咖啡喝掉，大胆地推断：是他雇人把汤如花杀了，下一步的侦破目标直接转移到他身上。

也许夏雪实在累了，也许她感到侦破的目标已经明确，心里的压力感一下子荡然无存，竟然在软皮沙发上睡着了，这一睡竟然睡到第二天吃中午饭时分。

想起昨晚太‘与众不同’的特色菜，夏雪不想在酒店吃饭，想到外面随便吃个当地小吃。她快速洗了个脸，梳了梳头，没有打扮化妆，穿了身便衣，挎着装有手枪的包包便出了门。

也许她住的那个酒店在美食城边，夏雪出门没走多远就来到了一座规模鸿大的美食城，一眼看到仿如天安门似的城楼，一幅‘纵横全天下，美食一条街’的溜金大字十分醒目、耀眼。她一阵兴奋后快速地走了过去，步入城门，展现在面前的是一条宽广、笔直的美食大街。

这里的美食来自全国各地具有物色的风味小吃，当她经过一家‘超然市客家芋子包’特色小食店，闻到飘出来的鱿鱼沌牛肉的芳香时，她毫不犹豫走了进去。

这里的生意肯定很好，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，一百多平米的大厅里人山人海。夏雪等了好久，好不容易在角落等到一个空位置刚坐下，大厅正中间激烈的争吵声把她吵得心烦意乱。

夏雪站起来向那里望去，只见一个衣着得体，戴着墨镜的年青人左手抓住一个中老年人的衣襟，鄙夷说：“一眼看你就像一个穷光蛋，如今把我的衣服弄脏了，看你怎么赔我。”

中老年人诚惶诚恐地小声说：“对不起，帅哥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年青人大喝一声：“就是念你不是故意我才没有动手，要不然早先一拳干过去了。这衣服花了五千五百元刚买的，念你中国人是个穷光蛋赔不起，给我舔干净，留下一粒碎屑我都饶不了你。”

由于年青人的声音很大，说话不单这么霸道，还这么没有人性，很多人围过来看热闹，不多时就像街上看变魔术的，把他俩围得水泄不通。

中老年人诚恳地说：“帅哥，我可以给你舔，但那样绝对舔不干净，你把衣服脱下来，我马上给你拿到洗衣店去洗，你把这等饭吃完，我保证把干干净净的衣服给你。”

年青人似乎故意找茬，“穷光蛋，想把我的好衣服骗走，没门。既然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，我今天就要看你如何把我的衣服舔得干干净净。要不然我给你打八折，你拿四千四百元人民币给我，你走人。”

中老年人大惊失色地掏出扁得像瘪谷的钱包说：“我是扫大街的马路工人，钱包里总共才一百多元，拿什么钱赔你呢？”

年青人取下墨镜，眼睛一瞪：“你的意思是不赔钱了，是吗？”

中老年人无可奈何地说：“不是我不赔钱，我压根儿就没钱赔你。”

年青人抓住衣襟的手往上提，脸上的横肉拧成了块，不耐烦地说：“赔不起钱赶快给我舔干净，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你磨，我要回RB了。”

中老年人刚刚听他骂“念你中国人是个穷光蛋赔不起”，如今又听他说“我要回RB了”，再一想，只有RB这个民族的人才这么没修养，永远这么狂躁，这么咄咄逼人，一下子猜出来他肯定是RB人了，特别想起近来的RB人这么嚣张，竟然敢把有争议的钓鱼岛国有化，还恬不知耻地说要出兵中国南海。于是忽然间强硬起来：“如果我是故意的，不要说才五千五的衣服，就是五万五我也会一分不少地赔你。既然我不是故意的，谁不会出现点差错，我干吗要给你舔干净呢。”

年青人重新把墨镜戴好，眼睛里喷出了火，“糟老头，这么说你想赖皮了。”

中老年人既有礼有节，又底气十足，针锋相对地回应道：“我们中国人是礼仪之邦最讲礼，既然我不小心给你的衣服弄脏了，给你洗干净理所当然。如果你有诚心就把衣服脱下来，我马上拿到对面那家正规的洗衣店去洗，一定能把你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，一尘不染。如果你想找茬、为难、欺侮我，别看我是扫马路的工人，我在自己的家门口怕你个屎。如果你刻意要无事生非挑事，我没时间陪你，我要去扫马路了。”说完想扳开对方紧紧抓住自己衣襟的左手。

年青人的左手用力往上一提，右手拉开架式，恶狠狠地骂道：“穷老头，想溜，拿命来。”说完，一句右勾拳打了过去。

就在他能拧出水的拳头要击到对方的下巴时，拳头被一只细嫩如葱的美丽玉手死死地抓住了，就像老鹰抓小鸡，抓得他动弹不得。